在“积分制”推动下,娄底市新化县吉庆镇油溪桥村发生了巨变(2024年7月25日摄)。蔡俊雄摄
做好事有钱分做好人也有钱分
走进绿水青山环绕的油溪桥村,可以看到每家每户门前都贴着二维码。记者扫描二维码发现,这是一个村级治理服务平台的小程序,村民们不仅能实时直观地看到全村的积分情况,还可以在线办理业务,提出反映诉求。
能让积分值钱,源于村里推行的“积分制”。“积分制”的设计者彭育晚向记者介绍,“积分制”就是以分数的形式,对村民参与村庄发展建设所占用的山头、林地,参与村庄建设所需要的劳动力,对村里制定的村规民约条款的遵守情况,进行了相应量化。得的是分,分的是钱,大家做好事有钱分,做好人也有钱分。
“‘积分制’首先要解决的是没钱的时候怎么发展。”彭育晚说,2007年,油溪桥村首创“积分制”模式,开启了义务筹工、设立村规民约的先河,全村党员干部和村民义务出工,花费60多万元完成了原本预计300万元的水源工程。
“这就是‘积分制’的力量,这一模式建立了乡村治理利益联结机制,让村民把村里的事当成自己家里的事,由此形成责权利高度统一的治理共同体,充分激发了村民参与基层治理的积极性。”彭育晚说。
按照“积分制”,村民投工投劳、诚实守信、家庭美德等生产生活各类表现,都可以获得积分,并在年底统一进行集体利益所得分红。而通过参加积分事项,也给村民们带去了看得见、摸得着的奖励激励,引导村民主动参与到就业创业、发展产业、乡村建设、公益事业等村级各项事务中去。
“积分制”施行17年来,历经了先后8次修订,如今“积分制”发展到了4.0的阶段,实现了资源变资产、资产变资金、农户变股东、村民变股民,分散的自然资源得到了更有效的整合,村民的收益有了大幅提升。2007年到2023年,油溪桥村村集体收入由负债4.5万元发展到了361万元,村民人均年收入从不足800元提高到26600元,村集体资产估值上亿元。这个地处新化县东北部偏远山区的昔日省级特困村,如今变成了全国文明村、全国十大乡村振兴示范村、全国乡村治理示范村。
“乡村美了我们也受益”
与“积分制”同时,“三屋同治”乡村治理模式也成为娄底基层治理的推广案例。
7月底,记者走进娄星区杉山镇花溪村旷家屋场时,正值双抢时节。“双季稻的种植面积比去年更大了,今年的收成更好。”今年56岁的屋场党小组组长旷登清告诉记者。以前村里有的村民种水稻,有的种蔬菜,也有土地因无人管理而撂荒。通过成立屋场合作社,解决流转矛盾、统一村民诉求,整合流转土地120亩,村民流转土地获得固定回报,合作社也能够扩大种植规模,从2023年开始通过连片种植双季稻,稻谷产量提高了,整个屋场也有了更好的收益。
“三屋同治”,是以屋场党小组、屋场理事会、屋场合作社为主要载体的乡村治理模式。娄星区相关负责人介绍,新一轮并村后,娄星区部分村域变大、人口增多,而村干部人手不足,基层治理难题进一步加剧,为此娄星区按照“血缘相亲、地缘相近、业缘相融”的原则,不断细化优化乡村治理单元,将全区144个村划分为1042个屋场,分别成立屋场党小组、屋场理事会、屋场合作社,构建“党小组牵头引领、理事会商议治理、合作社发展产业”立体化治理格局。
在旷家屋场,这里有村民捐出自留地建设的公共花园,有村民的老屋场改造成了健身场所,也有村民主动在自家房屋外墙刷上彩绘。“乡村美了我们也受益。”当地村民说。
美的不仅是环境,更是民风。多个屋场负责人告诉记者,由村民共商共议,大家将喜事新办、丧事简办、尊老爱幼、扶残助困等内容写入屋场公约,自觉推动建设文明乡风。同时,屋场还组建有文化艺术志愿服务队、卫生环保志愿队等,丰富群众文化生活,助力乡村环境治理。
村庄美了,村民富了。娄星区相关负责人介绍,通过“三屋同治”模式,全区组建屋场合作社113家,通过屋场合作社整合流转耕地、林地、荒山等土地资源7.6万亩,整治抛荒耕地近万亩。2023年,113家屋场合作社年产值3670万元,144个村级集体经济组织经营性收入均超10万元。
建立利益联结机制
基层治理和民生保障事关人民群众切身利益,是促进共同富裕的基础性工程。在娄底,何以能够涌现出“积分制”“三屋同治”等乡村治理新模式?
娄底市农业农村局党组书记、局长杨萍表示,乡村治理好不好,要看是不是形成了共同利益。娄底好的基层治理模式,其本质都是建立利益联结机制。在具体工作中,娄底鼓励各县市区积极探索乡村治理的路径和方法,创新乡村治理模式。
一是坚持党建引领。注重发挥农村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作用,引领基层党员干部干在前、走在前。
二是坚持群众路线。善于发动群众、依靠群众,实现自治、法治、德治“三治”融合,避免“干部干、群众看”等现象。
三是坚持改革创新。乡村产业发展要植根于乡村,但更需要面向市场,必须创新产业投入模式和利益分享机制,以更多“看得见、摸得着”的发展红利让农民群众共享发展成果,形成企业发展、产业兴旺、农民富裕的生动局面。
“通过推进乡村治理,全体村民拧成一股绳,发展的劲头更足了,村集体的威望更高了,有力促进了农民农村共同富裕。”杨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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